这不是丹妮第一次看到可耻的白肢展览。她知道人体美,但是现在她看到人类赤裸裸的兽性,刚刚又深感到疯人屋的印象,于是她看出其中的愚蠢、无耻和缺陷,就像她过去生活的愚蠢、无聊和缺陷一般,那种感官的生活她太熟悉了。
“羞死了,不过很漂亮。”玉梅惊叹说。
但是丹妮那一夜看到的幻影却永世难忘,她感受到了人类的悲剧。要知道人类的本质,必须看看赤裸裸的人体,尤其以激励身心的观点来看看群体或大众,丹妮现在就是如此。
“博雅有一天会不会和那个光屁股的外国女人睡觉?会的,他会的!”她自言自语。她看出博雅也是人,腿上长毛,是千千万万人类之一。
于是她找到了新的人生哲学。
“现在我们走吧。”她平静的肃穆感使玉梅吃了一惊。
回到家,她拿出那块和博雅写下情誓的红绸,用火柴点燃。
她带着疲倦的笑容,看它燃烧,丢入铁炉里。玉梅看着,不明白她的用意。
她开始当着玉梅的面前脱衣服。她们开始独住后,她第一次这么做,玉梅吓得要命,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。
“喏,玉梅,把这个烧掉。”她苦笑着拿出刚脱下的奶罩说。
“这也烧掉?”玉梅吃惊地说,然后她笑了,高高兴兴地把奶罩丢入铁炉里。
“其他的呢?”
“也烧掉。”
玉梅走向丹妮的皮箱,高兴得像孩子似的。把她的奶罩一一丢入铁炉里,边丢边说:“该死!该死!”
“人体应该穿得庄重些。”丹妮自语说。玉梅没听见,她正望着熊熊的火焰出神。
丹妮突然觉得头昏,喉咙也就哽住了。地板胀了起来,她双腿摇晃,一下子失去了平衡,倒在沙发边的地毯上。
玉梅转身,惊慌失措,走向她大叫说:“小姐,小姐!”她抬起她赤裸白皙又僵又暖又漂亮的身子,放在沙发上,慢慢在丹妮头下垫一个枕头,替她盖上毛毯,跪在她身旁,一面哭泣一面听她的呼吸。然后她扭了一块冷毛巾,放在她前额上。她想给她喝一杯温茶,但是她的嘴唇一动也不动,茶水全漏在颈部和毯子上。
丹妮躺了十分钟左右,玉梅握住她的双手,轻轻揉她的鬓角,最后她终于恢复了体温。然后她的呼吸正常了,眼皮开始掀动。
“小姐。”玉梅叫道。
她睁开眼睛:“我在哪儿?”她问道。她看看房间四周,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。她移动双手,才知道玉梅粗糙的手指正抓着她。
“我在这儿多久了?”
“一刻钟左右。小姐,我吓慌了。”
“给我一点喝的吧。”
玉梅站起身,端了一杯温茶来。玉梅把杯子放在她唇边,丹妮再度碰到粗粗的手指。她看出玉梅的眼睛红红的。
又有一些茶泼在她脖子上。玉梅拿了一块毛巾,轻揩她的嘴巴和颈部。她掀开毯子,看见雪白的酥胸和红艳的乳头。玉梅脸红了,丹妮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,也不禁满面通红。
“有没有人看见我?”她问道。
“房间里只有我,没有别人,我没看见是怎么回事,只发现你躺在地板上。”
丹妮发抖了:“我做了一个噩梦。”
“什么梦?”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