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
“妻就是妻,她持有一张超越你的结婚证书,她是受到保护的,她不在乎,她是某某太太。像凯男,她是社交界的姚太太,那是她所感兴趣的。情妇可说没这种利益,因此她会尽力讨男人欢心,你能想象一个太太像情妇般,爱人和被爱吗?你听说过一句成语‘妻不如妾,妾不如偷,偷不如偷不着’吗?”
梅玲笑着说:“我要记住,我是不是在偷你?”
“你知道我不爱凯男,她比你更明白。”
“我是否真把你偷来了?如果是,我很高兴。你打算怎么办?”
“你知道她一直想去上海。”
“你能带我去?她会不会反对?”
“她不是已经反对你留在这儿了吗?这不是问题。”
“那是什么呢?”
“她要回娘家,这样最好。她很不幸和不快乐,我对她冷淡和残酷。”
梅玲专心听,想象着自己和他一起生活。“你肯不肯带我去?只要有了你,是偷,是妾,是妻,对我都一样。”
博雅愁容满面,他没有答话。
“博雅,我自由自在,孤单一身,我愿意跟你到天涯海角,只要爱你就好了。”
“你愿意?你知道,现在是战时。”
“我跟你到天涯海角。”
“真的?”博雅紧盯着她看,仿佛想了解这女孩子,她的身世对他而言仍有半数未揭。“告诉我你的一切。”
“为什么需要我告诉你一切呢?”
“因为我爱你。”
“我告诉你的已比任何人多了。”
梅玲脸上也出现阴霾。
“噢,喔。我想这些够了,我爱的就是你这个人。”
梅玲说:“你告诉女佣人,我们马上回去,现在太阳快下山了。”
博雅扶她起来。“来吧。”他说。
他扶她穿过果园,回到她的庭院,手臂环着她的纤腰。还没到月形拱门,两人慢慢逛,他有股奇怪的感觉,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,他知道他今天是存心来向她求爱的,轻松和胜利感,使他满面通红。
“今晚你来不来我们的庭院?”梅玲此刻非常平静地问。
“我要来,只来看你而已。但是假如我们希望一块去南方,一定要做得自然些。”
“这真像做小偷。噢,我喜欢偷你的感觉,没有人知道。”她靠近他耳语。
“你打不打算让罗娜知道?”博雅问。
“不!”梅玲坚定地说。
“你并不傻。”博雅说。
“我将不告诉任何人,这件事必须完全保密,我们自己的秘密,直到我们到了上海。”
博雅感觉当时当地就想偷梅玲了,然而却被他的女人论所保护住了。“偷不着”会更刺激些,他喜欢这样,他期盼一段心醉的时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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