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也许都是事实,也许她很笨,但是一个贫家女嫁入你们豪富之门,难免会有些眼花缭乱,也别怪她。”
“贫家女是不该嫁入豪富之门的,她消受不了。”博雅露出痛苦的表情。
“唉,作为你的朋友,我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。你的太太可能是块瑰宝,也可能是垃圾。我和她仅有一面之缘。但是梅玲又如何呢?你打算如何对她?”
“哦,梅玲,我拿不定主意。”
“你有什么困难?”
“也许这是我自己的想象。她是罗娜的朋友,罗娜邀她来我们家住,她从不提她家里的事,也许罗娜有意要她嫁给我。你知道罗娜。”
“你该不是说你舅妈故意和你太太作对?”
“她若有意,我也不意外。”
“会不会因为你很有钱而太多疑了?”
“也许我是。但她娇小迷人,像南国佳丽。你知道,有时候她看起来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女——噢,我真不知如何来形容她。”
“你真认为你能继续研究战略,同时又和女人厮混?”
“如果她属于这个类型,就可以。不过这一切都是我的幻想——我甚至还没向她求爱哪。我带她们俩去上海,我有事和上海的阿非叔叔商量。如果万事皆顺,我会加入你的行列。你能否陪我到上海?”
“我恐怕不能,我要沿着战线走。”
博雅看看表,起身要走。如果他待过了十点后,他就回不了家了。他站在门边,老彭用手拍在他肩上问道:“梅玲长得什么模样?”
“你是指什么?”
“我是指她属于哪一类型?你说很娇小?”
“嗯。”博雅回答,很意外地,“像只在手上喂养的小鸟。”
“那就有所意义了,再多形容些。”
“我能说什么呢?她总是笑得很甜,习惯咬指甲。”
“喔,”老彭说,停了半声,似乎他试图勾绘出未谋面的女子的容貌来,“除非你发现自己对她有反感,否则你得看重她。”
“你是面相家?”
“不,只不过善解人心而已。”
“但你没看过她呀。”
“你所说的就够了,她也许会改变你的命运。我已经了解你,因此我想我也认识二分之一个梅玲,所以你将要做的我也清楚了四分之三。”
“你想不想见见她,看看她?我需要你的忠告。”
“那倒不必。只要告诉我她的声音像什么?”
“像流水般汩汩。”
老彭敏感地向上望,仿佛得到某些意义。
“她耳朵下面有颗红痣。”博雅想了又想又补充说。
老彭对所听到的这些增述并不感到如何,他仅说:“喔,你得看重她。你永远不明白一个女人有多大的力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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